地抚摸着,吻着,又轻轻地咬齿着,在雪白柔腻的肩头上,留下了微红的齿痕,雪娘不住地喘着气,她搂得秦深更紧,她半开的眼中,媚光隐现,荡人心魄。
秦深反过身来,轻轻地将车厢的门关上,车厢之中,登时黑了下来。那两匹拉车的马儿,在烈日下,喘着气,喷着鼻,睁着眼,但它们是久经训练的良马,没有人去赶它们,自然不会自己乱奔的!
却说在街上,金不嫌一步又一步向后退去,等到转过了墙角。他再探头向前望一望,看到雪娘和秦深在互望着,全然未曾注意他的离去,一时之间,他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幸运!
也直到了此际,他笃定思惊,全身上下,才汗出如雨,他急忙转过身,急急向前奔去,等到他奔进那饭店时,全身上下,都已湿透,简直就像掠进了水中,才被人捞起来一样。
谭尽和顾不全两人,一看到他这样情形,不禁吃了一大惊,但他们还未开口相询,金不嫌已一叠声道:‘快走,我们快走,雪娘来了!’当金不嫌在叫嚷著「快走’之际,谭尽和顾不全两人,还各自睁大了眼,不知为了什么,及至听得‘雪娘来了’四宇,他们这一惊,实是非同小可,霍地站了起来,一时之间,只是嘴唇发颤,这两大高手,竟是一个字也讲不出来,反是白枣儿咧着嘴笑了起来,道:‘雪娘来了么?雪娘在哪里?’谭尽和顾不全两人,在一呆之后,一起抄手去抱白枣儿,还是谭尽手快,将白枣儿抱在怀中,金不嫌抛下了一锭银子,三人匆匆出了饭店,白枣儿究竟年纪小,不知道什么,一见谭尽抱着她走,还当是抱她去见雪娘,是以满怀高兴,津津有味地吭着手指。
三人出了饭店,立时转进了一条小巷,自那小巷直穿了出去,虽然他们的身后,绝没有人跟随着,然而他们三人的神情,却活像是有一大群妖魔鬼怪,跟在他们的身后一样。出了小镇之后,他们慌不择路,向前疾奔而出,一口气奔出了七八里,已奔进了山中,他们才松了一口气,又向前走出了三五里,只听得水声潺潺,前面有一道清溪流了过来。
经过这一轮急奔,他们三人的武功再高,也早已是一身臭汗,金不嫌首先脱了衣服,跳进了溪水之中,顾不全索性和衣踏进了溪水中,就在溪水中打起滚来。白枣儿看看有趣,小拳打着谭尽的肩头,道:‘我也要去玩水!我也要去玩水!’她一面叫着,一面就扯下了自己的肚兜,谭尽放了她下来,她赤条条地,便向溪边奔,她本就玉雪可爱,这时的样子,更逗人欢喜,谭尽,顾不全和金不嫌三人,全都童心大发,白枣儿才奔到溪边,顾不全和金不嫌两人,便一起用手泼着溪水,向白枣儿淋了过来,白枣儿格格乱笑,跳进水中。
溪水不深,只不过浸到她的腰际,但白枣儿却已惊叫了起来,金不嫌忙过去将她扶住,白枣儿的胖手拍着溪水,高与得笑个不停,谭尽也卸了铁葫芦,下了水,三个大人,一个小孩,在水中滚成一团,看他们玩得那样开心的情形,绝想不到那三个大人,会是武林之中,一等一的高手!
在水中玩了足有半个时辰,谭尽拉起白枣儿的小手来,道:‘好了,手指都发白了,再玩下去会生病的!’白枣儿不依道:‘我还要玩,我还要玩!’
正在吵着,忽然又听得一阵男女嬉笑声,迅疾无比地传了过来!
一听得那阵嬉笑声,迅速向小溪传来,谭尽等三人,心中便自一怔,互望了一眼,心知事情有点不寻常了,可是,还不等他们想到那是怎么一回事,便看到一条人影,倏地跃过了大石滚在草地上。
接着,便是另一个人,也自山角后掠出,一样滚跌在那人的身边,先滚出来的,秀发如云,肌肤实雪,不是别人,却正是雪娘。
雪娘这时,只穿着白绸的中衣,鲜红的肚兜,隐约可见,藕臂粉拳,甚至腴滑白嫩的双腿,也有一半裸露在外,当真是活色生香,再加上她发出一连串荡人心魄的格格娇笑声,一时之间,将浸在溪水中的谭尽,顾不全和金不嫌三人,看得呆了。
而接着转过山角的那人,则正是粉面玉郎君秦深,他身上也是穿着白绸的内衣,益发显得潇洒玲珑,他们两人,显然未曾发现溪水中有人,一滚跌在地,便互相搂抱在一起,连望也不向小溪中望一眼。
谭尽等三人,乍一见雪娘,只觉得这等活色生香,从所未见,为之一呆,但是立即想到,自己在如今的情形下,如何可以不被雪娘发现?
他们一想到了这一点,心中的吃惊,实是难以形容,谭尽忙作了一个手势,示意顾不全和金不嫌两人,一起卧倒在溪水之中,屏住了气息,或者还可以避过雪娘,可是他这里才一作手势,白枣儿却已大叫了起来,道:‘雪娘!雪娘你说最疼爱我的,怎么又去疼那个人?’白枣儿是小孩子,哪里懂得什么男欢女爱,她只以为云娘除了抱自己之外,就不该抱第二个人,如今看见雪娘抱住了秦深,她自然而然,大叫了起来。白枣儿一叫,谭尽等三人的心,便陡地向下一沉,刹时之间,他们不像是浸在溪水之中,倒像是浸在冰水之中一样。
而白枣儿的叫声,也惊动了雪娘,只见她突然伸手一推,便推开了秦深,转过头,掠开了乱发,向小溪望来,白枣儿已跨着溪水向前奔了过去,雪娘一望之下,看到了三个大男人,倒有两个是脱光了衣服的,就站在溪水之中,她发出了一下又惊又怒的叫声,立时转过了头去,满面怒容,谭尽一看到那样情形,登时感到有了一线生机,忙道:‘白枣儿,回来!’可是白枣儿却已爬上了对岸,向雪娘扑了过去,叫道:‘雪娘,你可还疼我么?’雪娘一伸手,抱住了白枣儿。
雪娘抱住了白枣儿,仍然不转过头来,粉面玉郎君的神色,也颇尴尬,但是他竭力掩饰着他尴尬的神态,‘哈哈’一笑道:‘怎地那么巧,遇上了三位?’秦深还笑得出来,而谭尽等三人,心头怦怦乱跳,如何还能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?他们仍然直挺挺地站着,秦深大声道:‘你们还不走,这等站在雪娘的面前,成何体统?’秦深的一句话,倒是提醒了他们,他们知道,这是自己唯一逃走的机会了,因为他们三人之中,谭尽和金不嫌两人,却是精赤条条,雪娘心中再恨他们,究竟她是女人,连多望他们一眼都不会,何况说来追杀他们,虽然说他们全是武林中成了名的人物,凭光着屁股,才能逃走,实在是丢人丢到了极点,然而只要可以逃命,那却也是顾不得的了。
在那片刻间,他们三人的心思,全是一样的,然而,他们三人,却仍然浸在溪水中,没有要走的意思,那是因为在此同时,他们都想到了白枣儿,白枣儿已然被雪娘接住,他们自己纵使可以逃命,但是却也决计舍不得白枣儿有什么不测!
秦深和谭尽等三人,虽然说不上有什么深交,但总是江湖上齐名的人物,他也不知道三人因为有白枣儿这一层的关系在,是以才不走的,他顿足道:‘你们三人还不走,难道以为有好戏看么?’顾不全大叫道:‘玉郎君,将那小女孩抛过来给我!’雪娘怒叱道:‘玉郎君,给他一剑!’
粉面玉郎君伸手向腰际按去,可是他的衣衫尚且不整,如何会有佩剑?顾不全却已大踏步向前走去,谭尽和金不嫌两人,一见顾不全竟有这等勇气,心中也不禁大是佩服,立时也跟在后面,秦深不禁啼笑皆非,骂道:‘他奶奶的,你们三人,想干什么!’雪娘这时,也霍然站了起来,她是背对着三人,一手抱着白枣儿,一手已然反伸向后,掌心之中,,紫气突然大发,一掌拍出!
雪娘的玉背,一大半裸露在外,粉光致致,诱人之极,可是当她掌心发紫,一掌发出之际,却又是惊心动魄,那‘紫气摩云掌’,乃是天下第一毒掌,别说一掌被击中,就算沾到一点掌风,也是麻烦。
是以雪娘那一掌反手拍出,谭尽等三人,身子一起向旁,闪了开来,秦深又好气又好笑道:‘看你们三人的样子,学武人的脸都给你们丢光了!’顾不全瞪着眼,骂道:‘小白脸,你搂着那女人快活时,总不成还穿着垮子!’雪娘急得粉面通红,顿足道:‘你还不赶他们走?’她一面说一面身形掠起,便向前奔了出去,秦深立时也一转身,跟了上去,就在那一刹间,金不嫌的心中,陡地一动,道:‘玉郎君慢走,我有一句话说!’秦深停了一停,雪娘早已掠过了山角去,金不嫌向秦深走了过去,道:‘玉郎君──’他才叫了一声,便突然出手,五指如钩,突然向粉面玉郎君的手腕,抓了过去,金不嫌的那一抓,出手快绝,可是在‘酒、色、财、气’四大高手之中,武功的高下,也正是如酒色财气四字为序,四人之中,以醉而不侠谭尽的武功最高,粉面玉郎君其次,金不嫌多多益善的武功,比起粉面玉郎君,却又要输上一筹!
是以,金不嫌的那一抓,虽然是突如其来,粉面玉郎君绝不能提防,但是玉郎君陡地一缩手,金不嫌却已然一抓抓空,玉郎君的动作何等之快。更何况他是七巧玲珑心,聪明绝顶的人,已经看出事不寻常,自己可以逃得开金不嫌的那一掌,却是无力逃得开三人的围攻。
所以,他一缩开手,手腕立时一翻,‘呼’地一掌,已然拍出!
武学之道,没有一点可差,金不嫌技不如人,那一抓未曾抓中,他也知道不妙,立时缩手,可是玉郎君的那一掌,也已然压到,金不嫌立时转身后退,却那里还来得及?只听得‘叭’地一声响,玉郎君的一掌,正击在他的胸口,那一掌,直打得他胸口发痛,眼前金星乱迸,不由自主,咕咚一声,坐倒在地。
而玉郎君一掌击中了金不嫌之后,也立时身子一转,向后疾退了开去。
然而膛螂捕蝉,黄雀在后,早在金不嫌突然向玉郎君动手之际,谭尽也已想到,在现在的情形下,若能制住玉郎君,雪娘便不能不屈服,虽然这样一来,更和天香宫结下了深仇,但是也说不得了,是以他早已悄没声息地掩到了玉郎君的身后,蹲在地上,等到玉郎君一向后退他便霍地站了起来。
他一站起玉郎君也已知道不妙,但是谭尽早已出手,五指一紧,已将他的后颈抓住,大拇指牢牢按在他颈际的要穴之上,粉面玉郎君空有一身武功,不但施展不出,由于后颈被谭尽抓住,竟连声也出不了,金不嫌一见这等情形,勉力一跃而起!
第六章
金不嫌胸前捱了粉面玉郎君的一掌,伤得着实不轻,他如果一直坐在地上,调匀真气,那或者还好些,此际突然跃了起来,却是再也按不住胸口的那一阵发痛,‘哇’地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来。
他一跃起之后,就向前扑了过来,是以那一口鲜血,尽皆喷在粉面玉郎君的脸上,刹那之间,秦深不再是粉面玉郎君,满脸的鲜血,倒成了血面玉郎君了!
金不嫌来到了秦深的面前,一伸手,又捏住了秦深的前颈和谭尽两人,一个拉,一个推,将秦深拉进了小溪之中,他们两人的动作极快,金不嫌第一下出手,虽然未曾奏功,但是谭尽立即得手,在一旁的顾不全,根本插不进手来。
这时,顾不全见他们两人,一推一拉,将秦深拉进了小溪之中,大声叫道:‘他奶奶的,不去抢白枣儿回来,却对付这小白脸作甚么?’谭尽回过头来骂道:‘你这混蛋,大美人若恋着小白脸,自然会将白枣儿还给你,你还不去?’谭尽一句话,提醒了顾不全,本来顾不全看到雪娘抱舭自娑走了,真是心胆俱裂,这时,他发出了一下欢呼声,迈开大步,便向前飞奔了过去。
顾不全大踏步过了山角,便着到雪娘坐在一株树下,白枣儿搂着她的颈,正在她的怀中撒娇,雪娘听到了脚步声,也不抬起头来,只是道:‘玉郎君,回来了么?’顾不全大声道:‘我不是小白脸!’
雪娘抬起头来,顾不全刚才,是和衣跳入水中的,是以他这时,身上还穿着衣服,虽然全身尽湿,太不雅观,但比起赤条条来,总好得多了,雪娘一看到他,面色便自一沉,道:‘你来送死?’顾不全的心中发毛,但是他真不愧了‘义无反顾’这个外号,明知雪娘的武功,远在自己之上,仍然向前踏出了两步,道:‘将白枣儿还我,万事俱休!’雪娘两道柳眉,向上微扬,道:‘你难道有本领在我手中,将人抢走?’顾不全道:‘我没有这本领,可是谭尽和金不嫌两人却已将小白脸擒住了!’顾不全的话才一出口,雪娘便霍地站了起来,只见她玉腿修长,饱满的胸脯,起伏不已,两条藕臂,粉光致致,顾不全虽是打过功夫,不好女色的人,但是看了这等情形,也不禁有喉干舌噪之意,雪娘站起之后,疾声问道:‘玉郎君怎么样了?’顾不全咽下了一口唾沫,道:‘你将白枣儿交给我,玉郎君便毫发无损!’雪娘怒道:‘不交给你又怎样?’
顾不全还未曾回答,便听得谭尽的声音,自山角之后,轰雷也似地传了过来,叫道:‘他奶奶的,不将白枣儿交给顾不全,便切了小白脸的子孙根!’雪娘的面上,倏红倏白,显然是心中,怒到了极点,她自然知道,以自己的武功而论,要对付对方人,并不是什么难事。可是她刚才猝然之间,看到了两个赤条条的大男人,尽管她决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黄花闺女,可是究竟是女人,搁不下这个脸来,是以转身便走,只叫玉郎君去赶走他们两人,却不料一时失策,反叫粉面玉郎君落到了两人的手中!
她自然知道,玉郎君现已落在对力的手中,自己的武功再高,也必然投鼠忌器,而且她刚才和玉郎君欢爱之际,欲仙欲死,欢畅淋漓,前所未有,她决不想粉面玉郎君受到任何损害。
是以她心中虽是怒极,但仍然站立不动,而且,在转眼之间,她面上的怒意全消,发出了一阵格格的娇笑声来道:‘我真不明白,你们三个大男人,却向我逼要一个小女孩,是为了什么?’顾不全刚想说话,谭尽的声音,又从山角之后背传了过来,喝道:‘你心地恶毒,要害这小女孩!’雪娘笑得更是动人,她纤手轻拍着白枣儿肥腴的背脊,道:‘白枣儿,你说谁对你最好?’白枣儿仍然搂着雪娘的颈,格格笑,道:‘自然是雪娘对我最好。’雪娘高声道:‘你们三个糊涂虫,可曾听清楚了?’谭尽和雪娘隔着山讲话,反应比顾不全更快,顾不全又是未曾来得及开口,谭尽又道:‘白枣儿是赤子之心,一片天真,怎知你有蛇蝎之心!’雪娘笑道:‘这倒好笑了,我与这小女孩有什么仇恨,竟要下手杀她?她是我从小看大的,我疼她如同亲生女儿一样,你们要把她跟着你们,她绝不会愿意,也不知你们从何处听了一些混帐话来,却当作真的了!’雪娘的这一番话,别说顾不全答不上来,连谭尽也是难以回答,因为白枣儿究竟是什么身份,他们不知道,雪娘究竟为什么要杀白枣儿,他们更不知道;顾不全心中一急,骂道:‘死醉鬼,刚才不希罕你说话,你倒抢着说,现在要你说话,你又不吭声了!’顾不全一骂,谭尽仍然没有出击,但是却听得山角之后传来了粉面玉郎君的一下尖呼声道:‘你们敢?’接着,便是金不嫌的声音道:‘你那相好再不将那小女娃交出来,我们可没有什么不敢的!’粉面玉郎君又大叫道:‘雪娘,快将那小女娃交给他们,他们要……他们要——’他连叫了两声‘他们要’,究竟金不嫌和谭尽两人,要将他怎样,他却仍然未曾说出来,想来是两人要加在他身上的动作,难以宣诸口舌。
雪娘的面色,又变了一变道:‘好!’(重要提示:如果书友们打不开12xs。CoM老域名,可以通过访问12xs。CoM备用域名访问本站。)
她身形一矮,将白枣儿放了下来,可是白枣儿却立时又抱住了她敷肤光腴嫩,修长迷人的玉腿,道:‘